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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日咳是一种在儿童中较为常见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，因其病程较长，咳嗽症状顽固而得名。那么，百日咳的“元凶”到底是什么？本文带大家一起去探秘儿童百日咳。
百日咳是由“百日咳鲍特菌”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，是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》规定的乙类传染病。该病在人群中主要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，尤其在幼托机构、中小学等人群聚集的地方容易传播。典型百日咳患儿临床上以“阵发性、痉挛性咳嗽及吸气性鸡鸣样吼声”为多见，非典型病例患儿可能仅有轻微咳嗽，临床上容易被忽视。
百日咳的发病通常有一定的潜伏期，一般为 7~10天，之后，临床症状显现出不同的阶段特征。初期症状与普通感冒相似，如咳嗽、流涕、低烧等，容易被忽视。随着病情发展，进入痉咳期后，咳嗽会变得剧烈而频繁，呈一连串的、痉挛性咳嗽，一次连续咳嗽多达十几声甚至数十声，直到咳出大量黏稠痰液或胃内容物，有时还会伴有面部发红、发紫，小婴儿甚至出现呼吸暂停的情况。若未能及时治疗，患者可能出现长达2个月至3个月的咳嗽症状，故而得名“百日咳”。
百日咳多见于5岁以下的儿童，近年来学龄期儿童的发病率也有所上升，低月龄婴儿感染易发展为重症百日咳肺炎。自疫苗接种推广之后，我国百日咳发病率曾明显下降。自20世纪80年代起，部分疫苗高覆盖率的发达国家报道了“百日咳再现”，我国2011年后也出现这一公共卫生问题。
据统计，2018至2022年中国百日咳发病率为 0.32~2.71/10 万，＜1岁婴儿占比52.40%，5~9岁儿童占比13.01%，≥10岁的儿童及成人占比2.49%。2024年，百日咳发病率呈明显上升的趋势，据权威数据显示，我国1~3月份累计报告百日咳病例数已超过去6年的总和。百日咳对于儿童的身心健康都有着严重的影响，频繁而剧烈的咳嗽不仅会让孩子感到极度不适，还可能影响他们的睡眠和饮食，导致身体消瘦、营养不良。此外，长时间的咳嗽还可能引起呼吸道损伤、疝气等并发症。所以，在临床工作中如何早期诊断、早期治疗，对于提高防治效果意义非常重大。
医生通常会根据患儿的症状、接触史以及实验室检查结果来明确诊断。对于具有阵发性痉挛性咳嗽、吸气性鸡鸣样回声、咳嗽后呕吐或者婴幼儿阵发性痉挛性咳嗽、呼吸暂停的典型百日咳咳嗽特征的患儿，应及早行百日咳鲍特菌核酸检测确诊。核酸检测技术灵敏度高、特异度高，且操作简单，近几年在临床上被广泛应用，可作为早期诊断百日咳的首选检测方法。对于无典型百日咳咳嗽特征的儿童，如果咳嗽超过1周，且处流行季，也应及早行百日咳核酸检测排除百日咳，当然还需排除支原体感染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对于一些咳嗽病程比较久的患儿，百日咳核酸检测的阳性率可能会偏低，此时如果临床怀疑百日咳，可选择百日咳血清学抗体检测，如单份百日咳毒素IgG抗体浓度（滴度）增高或恢复期血清 PT-IgG水平比急性期≥4倍都可以确诊百日咳。
百日咳一经诊断，应立即药物治疗。《百日咳诊疗方案(2023年版)》曾推荐百日咳的抗菌治疗首选大环内酯类抗生素，如阿奇霉素、红霉素、罗红霉素或克拉霉素等。但鉴于我国百日咳鲍特菌对大环内酯类抗菌药耐药率比较高，《中国百日咳诊疗与预防指南（2024版）》推荐复方磺胺甲噁唑（磺胺甲噁唑+甲氧苄啶）作为治疗百日咳的一线用药：对于＞2月龄的儿童，若无G-6-PD缺乏症，一般情况好，则口服复方磺胺甲噁唑治疗，疗程14天，用药期间需多饮水，也可以同时碳酸氢钠片口服预防结晶尿；对于2月龄及以下的婴儿则建议收住院治疗，可选用头孢哌酮舒巴坦或哌拉西林他唑巴坦静滴。当然，对于与实验室确诊病例有明确接触的患儿，一旦出现咳嗽，也可以进行经验性抗菌药物治疗，因为发病 1~2 周内接受有效的抗菌药物治疗可以明显减轻咳嗽症状。
最后，我们谈谈百日咳的预防，包括疫苗接种、一般预防措施及暴露后预防。按时接种百白破联合疫苗是预防百日咳最有效的手段。目前我国使用的疫苗是白喉类毒素、无细胞百日咳菌苗、破伤风类毒素（DTaP）三联疫苗，接种时间为3月龄、4月龄、5月龄、18月龄时各接种1剂次。《中国百日咳诊疗与预防指南（2024版）》中专家推荐可将月龄提前至2月龄，早产儿（胎龄＜37周）和/或低出生体重儿（出生体重＜2500g）应按照出生后实际月龄接种疫苗。通常疫苗接种3~5年后保护性抗体水平下降，12年后抗体几乎消失。若该病流行时易感人群仍需加强接种。建议4~6岁学龄前儿童加强接种1剂次DTaP疫苗。对于确诊百日咳的患儿，呼吸道隔离至少到有效抗菌药物治疗后5天，对于未及时给予有效抗菌药物治疗的患儿，隔离期为痉咳后21天。同时还应做好房间物体表面的清洁和消毒，接触患者时佩戴医用防护口罩，并严格执行手卫生。对于未全程接种含百日咳成分疫苗的婴幼儿、家庭内和托幼机构的密切接触者、有明确接触史的幼托机构工作人员、婴幼儿看护者、新生儿病房医务工作者，应进行暴露后预防，在暴露后21天内（尽可能暴露后1~2周内）接受药物预防或者紧急接种疫苗预防（我国目前尚无6岁以上儿童和成人用含百日咳成分疫苗），药物选择、剂量、疗程与治疗相同。
百日咳虽然来势汹汹，但只要我们对它有足够的认识和重视，采取科学有效的预防和治疗措施，就能为孩子们的健康筑起坚固的防线。■
（作者单位：桂林医学院附属医院儿科）
